卫青与霍去病,谁才是汉武第一名将?正史明确记载,两人的战术特点与立下的战功,压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10:45 点击次数:116
公元前一一九年秋,漠北的杀伐之声犹在耳际。自大漠以北归来的两路汉军,已陆续抵达都城长安。
未央宫内,一场封赏大典正在举行。
殿下立着二人。一人年过不惑,身姿挺拔,面容沉静,正是大将军卫青。另一人年仅二十二岁,眉宇间英气逼人,乃是骠骑将军霍去病。
这对舅甥,刚刚联手打赢了一场决定国运的战争,将匈奴单于的主力彻底击溃,逐出漠南。
这是汉立国以来,前所未有的辉煌胜利。
御座之上,汉武帝刘彻龙心大悦,内侍高亢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:「诏曰:增骠骑将军霍去病食邑五千八百户,其部属吏卒,皆有封赏!」
诏书宣读完毕,殿中落针可闻。百官交换着眼神,呼吸都刻意放缓了。
外甥的封邑,自此超越了舅舅。这意味着什么,无人不知。
这不仅是军功的奖赏,更是天子意志的体现。朝野的议论声,几乎要将长安的秋风点燃。
卫青神色平静,仿佛殿中诸事,皆与己无关。他敛衽正冠,对着御座躬身行礼,转身而出。
那双看惯了生死搏杀的眼睛里,不起一丝波澜。无人知晓这位身经百战的统帅心中所想,亦无人敢问。
欲解此局,需将目光拨回十载之前。
01
公元前一二九年,深秋。匈奴铁骑再犯边境,烽烟直抵上谷郡。
一纸军令,送到了时年二十八岁的卫青面前。汉武帝召其入宫,授车骑将军印,命其领军一万,出击匈奴。
这道军令,对于一个在平阳侯府做骑奴出身的男人而言,不啻天命。
卫青乃是私生子,其母卫媪为侯府家仆,其父不过一介县吏。
这身份让他自幼受尽欺凌,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做奴隶使唤。
不堪其辱,他重回平阳侯府,做了最低贱的骑奴。曾有囚徒为他相面,断言其日后必将封侯。
卫青唯有苦笑,身为奴仆,不被鞭笞已是万幸,何敢奢望封侯拜将。
命运的转折,源于其姐卫子夫入宫,得武帝宠幸,后被立为皇后。
卫青因此脱离奴籍,得任建章监。但他不甘于此,主动请缨,入军中效力。
数年间,他自底层做起,习骑射,研兵法,对匈奴的作战方式、漠南的地形气候,早已了然于胸。
此次出征,是汉武帝扭转对匈奴和亲国策的首次战略反击,他兵分四路,尽遣名将。
骁骑将军李广、轻车将军公孙贺、骑将军公孙敖,与卫青各领一万骑兵,分道出击。
此刻,上谷郡的汉军大营内,气氛凝重如铁。一位须发半白的校尉匆匆入帐,单膝跪地。
「将军,」他的声音沙哑干涩,「刚收到的军报。公孙敖将军所部折损七千,已经溃败。公孫賀将军出云中,一无所获。至于李广将军…」
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「中了匈奴埋伏,全军覆没,李将军本人被生擒,眼下正设法逃归。」
三路皆败。帐内诸将的脸色,比帐外的风雪还要冰冷。
这意味着,卫青所部已成孤军,深入敌境,随时可能被匈奴主力合围。
一名偏将忍不住出言:「将军,三路大军都败了,我军已是孤掌难鸣,不如即刻退守长城,以保存实力。」
帐内响起一片附和之声。卫青却一言不发,只是走到悬挂的地图前。他的目光越过长城防线,落在了大漠深处的一个点上。
「退?」他终于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帐内瞬间安静,「我们退了,就证明陛下此策是错的。天子要的不是一次小胜,他要一个答案:我大汉的骑兵,究竟能不能深入大漠,主动寻找匈奴主力决战。」
他伸出手指,重重地点在地图上:「龙城。」
那名校尉大惊:「将军,那可是匈奴祭天的圣地,是他们的精神核心,戒备必然森严。我军孤立无援,此时强攻,无异于以卵击石!」
「正因其是圣地,匈奴才想不到我们会去。」卫青的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,「其余三路虽然败了,但也成功牵制了匈奴的主力。此刻的龙城,反而是他们防线上最薄弱的环节。此战,不求斩获多少,只求直捣其心腹,全身而退。我们要向天子,向全军证明,这条路,走得通。」
数日后,卫青亲率精骑,长途奔袭,于匈奴防备最松懈之时,如神兵天降,直捣龙城。
此战,斩首七百余级。
斩获不多,其意义却足以改变国运。这是汉匈战争的第一个心理转折点,它以实践证明,汉军骑兵有能力执行深入敌境的长途奔袭。
消息传回长安,武帝大喜,即刻封卫青为关内侯。
而霍去病的起点,则全然是另一番景象。
舅舅从马厩泥潭中挣扎而出时,霍去病正在皇宫的庇荫下成长。
他虽亦是私生子,但降生之时,姨母卫子夫已是皇后,舅舅卫青已是新晋侯爵。他自幼长于宫中,汉武帝亲授兵法,视如己出。
公元前一二三年,卫青再度率大军出击漠南,年仅十七岁的霍去病主动请战。
中军大帐内,卫青看着眼前这个外甥,眉头紧锁。
「你要带八百人,自己打?」
「对。」霍去病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,「舅舅,给我八百精骑。你率主力正面牵制,我带人绕到他们后方,断其一指。」
「胡闹!」卫青沉下脸,「八百人深入大漠,与送死何异?你初上战场,不知天高地厚!留在中军,不许妄动。」
「兵法不是在沙盘上学的。」霍去病的眼神锐利如刀,毫无退让,「天子教我屠龙技,总得找条真龙试试刀。这八百人,若有去无回,是我霍去病的无能,与大将军无涉。」
卫青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,沉默了许久。
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敢想过的影子,一种更加纯粹、更加致命的战争方式。最终,他挥了挥手。
霍去病带着八百骑兵,脱离主力大军,如一柄匕首,悄无声息地插入匈奴腹地。
他们行军迅疾,避开所有哨探,精准地扑向数个匈奴营帐。匈奴人做梦也想不到,在与汉军主力鏖战之际,自己的后方会出现一支汉军。
等他们反应过来时,霍去病的骑兵已经如同旋风般,完成了数次冲杀。
此战,霍去病斩俘匈奴两千余人,其中甚至包括单于的叔父罗姑比。
战报传回,汉武帝当即下诏,封年仅十七岁的霍去病为冠军侯。
舅甥二人的初阵,风格径异。一个谋定后动,开创先河,如山之稳。一个锋芒毕露,一战封神,如火之烈。
02
公元前一二七年,春。边境烽火再起。
匈奴大举南下,破辽西、败渔阳,劫掠百姓数千人。
告急的文书雪片般飞入长安。汉武帝在未央宫中召见卫青,亲手指着御案上的地图。
「这里,」天子的手指重重地按在黄河拐弯处那片丰腴的土地上,「河南地,必须夺回来。匈奴以其为跳板,时刻威胁京师侧翼。这根钉子不拔,关中永无宁日。」
河南地,即河套平原。此地水草丰美,是匈奴白羊王、楼烦王部的核心牧场,盘踞精兵数万,距长安不过数百里。
卫青领命之后,并未立刻出兵。他将自己关在府内,一连数日,反复研究着斥候们用生命换回的情报。
地图上,匈奴的营地、兵力分布、巡逻路线被一一标注。
半月后,卫青再次入宫。他向汉武帝呈上了一份极其大胆的作战方案。
「陛下,臣以为,不应直取河套,当行大迂回之策。」卫青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,「我军主力自云中出塞,向西绕行,不与敌接触。渡西河,再北上,直插高阙。」
高阙,阴山隘口,是河套匈奴与漠北单于王庭联系的唯一咽喉。
「断其归路,」卫青的声音沉稳有力,「而后我军主力转向南下,与李息将军所部南北夹击,将白羊王与楼烦王合围于河套之内。届时,敌军进退失据,不战自溃。」
汉武帝凝视着地图上那条孤军深入敌后千里的进军路线,久久不语。此计若成,可一战定乾坤;若败,数万大军将陷入重围,全军覆没。
最终,他抬起头:「准奏。朕给你四万兵马,放手去做。」
公元前一二七年春末,卫青亲率精锐骑兵,如一把无声的利刃,自云中出塞,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。
十数日后,这支神兵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高阙。匈奴守军措手不及,隘口迅速被汉军攻占。卫青没有片刻停顿,立刻挥师南下,直扑河套腹地。与此同时,李息将军率领的南路大军也已兵临河南地。
白羊王与楼烦王惊闻高阙失守,这才发觉自己已是瓮中之鳖。
向北的归路被断,向南是汉朝的坚城,东西两面皆有汉军堵截。数万匈奴精骑,瞬间军心大乱。
几次突围不成,两位匈奴王只得率少数亲兵仓皇逃窜。
此役,汉军以微乎其微的伤亡,斩首两千三百余级,俘虏三千余人,缴获牛羊百万余头,彻底收复河南地。
卫青随即上书,请求在河套筑城设郡,屯田戍边。汉武杜批准,命大将苏建修筑朔方城,设立朔方、五原二郡,迁内地百姓十万实边。
自此,汉朝不仅解除了长安的直接威胁,更拥有了一个深入漠南、俯瞰匈奴的战略桥头堡。
河南之战,卫青展现的已不仅是临阵指挥的勇气,更是运筹帷幄的战略帅才。他因此战被封为长平侯,食邑三千八百户。从一个骑奴到列侯,他只用了三年。
03
时间来到公元前一二一年,春。霍去病已年满十九岁。汉武帝认为,是时候让这柄绝世宝刀独立出鞘了。
此时,汉匈战争的焦点转移到了河西走廊。这条狭长的通道,是匈奴隔绝汉与西域的命脉,由其休屠王、浑邪王部重兵把守。
张骞自西域归来后,力陈打通河西走廊的战略意义。汉武帝决心夺取此地,而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,正是霍去病。
「朕给你一万精骑,」武帝在宫中对霍去病说,「皆是百里挑一的勇士,战马亦是全国最好的。朕只要一个结果:将匈奴人从焉支山和祁连山下赶走。」
「陛下放心,」霍去病答道,「臣必不辱命。」
公元前一二一年春,霍去病率一万骑兵,自陇西出塞。前路千里,皆是匈奴的地盘,敌军数倍于己。
后勤、补给、向导、退路,这些在寻常将领看来必须周密计划的问题,霍去病似乎全然不作考虑。他的兵法里,只有两个字:进攻。
大军渡过狐奴水,霍去病下令,全军轻装简行,只携带数日粮草与足量箭矢。
他要用极致的速度,撕开匈奴的防线。
六日之内,汉军狂飙突进千里,连续攻破五个匈奴部落。
匈奴人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打法彻底打懵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,便被霍去病的铁骑冲垮。
此战,汉军阵斩折兰王、卢侯王,俘虏浑邪王之子及相国、都尉等一众贵族,缴获了休屠王用以祭天的金人。斩俘匈奴八千九百余人。
消息传回长安,举国沸腾。汉武帝下诏,增霍去病食邑两千户,拜为骠骑将军。十九岁的骠骑将军,冠绝古今。
然而,《史记》于此战的记载中,亦有冰冷的一笔:“汉军亡七千人。”
一万出征,三千归还。霍去病用七千汉家儿郎的性命,换来了近九千敌人的首级和一场振奋人心的大捷。这笔账,在汉武帝看来,是值得的。
同年夏,霍去病再度提兵出征。这一次,他与公孙敖各率数万骑兵,分路出击,目标直指匈奴在河西的核心——祁连山。
然而,公孙敖所部因迷路未能如期抵达,霍去病再次陷入孤军深入的境地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毅然率领孤军继续向祁连山挺进。在祁连山下,他与休屠王、浑邪王的主力展开决战。
战斗惨烈异常。匈奴人退无可退,拼死抵抗。霍去病身先士卒,亲率骑兵反复冲杀。从清晨到黄昏,最终,匈奴人的阵线崩溃了。
此战,汉军斩杀匈奴三万余人,俘虏单桓王、酋涂王等五王及匈奴王室成员数十人。
两次河西之战,霍去病以雷霆万钧之势,彻底摧毁了匈奴在河西走廊的统治根基。
同年秋,匈奴单于问罪于浑邪王。浑邪王恐惧之下,决心率四万部众降汉。
霍去病奉命前往受降,途中察觉其部众有变,当机立断,驰入敌阵,亲手斩杀欲叛乱的八千人,以雷霆手段震慑全场,最终成功携四万降众归汉。
河西走廊就此并入汉朝版图,汉武帝在此设立武威、酒泉、张掖、敦煌四郡。丝绸之路,畅通无阻。
04
时间再推至公元前一二四年,春。匈奴右贤王率数万精骑寇边。
右贤王,匈奴单于之下地位最尊贵的王爵,其部乃是匈奴袭扰汉朝的主力。
汉武帝决心拔掉这颗钉子,他任命卫青为统帅,总领三万骑兵及苏建、李沮、公孙贺、李蔡等数路将领,共同出击。
大军自高阙出塞,卫青并未急于寻找敌军主力。他派出大量斥候,如撒豆成兵,深入漠南各处。
数日后,情报汇总而来。
「大将军,」一名斥候校尉在帅帐中禀报,「右贤王此刻驻扎于距我军数百里外,其人狂妄自大,以为我军不敢深入。连日来,他每晚都在王帐中饮酒作乐,营地防备极为松懈。」
卫青走到地图前,指着右贤王的营地位置,对帐下诸将道:「诸位请看。敌军骄狂,天赐良机。我意,今夜尽起全军,夜袭其营。」
老将苏建面露忧色:「将军,敌众我寡,夜袭虽能出其不意,可一旦陷入缠斗,于我军不利。」
「我军要的,就是出其不意。」卫青摇摇头,「此战非是硬拼,而是合围。我将亲率主力居中,李沮、公孙贺二位将军各率一部,自东西两翼迂回包抄。待我中军发起攻击,两翼立刻合拢,断其退路。右贤王发现之时,已是网中之鱼。」
计划周密,诸将再无异议。
是夜,月黑风高。三万汉军骑兵口含枚,马裹蹄,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右贤王的营地。
子时,卫青一声令下,汉军自正面发起雷霆一击。喊杀声骤然撕裂夜空。右贤王醉梦中惊醒,冲出王帐,只见四面八方皆是汉军的火把与刀光。
他自知大势已去,不敢恋战,仅率数百亲兵仓皇突围,向北逃窜。其麾下部众群龙无首,被分割包围,纷纷弃械投降。
此战,汉军大获全胜,俘虏右贤王部众一万五千余人,其中裨王十余人,缴获牲畜数以百万计。
汉武帝得报,龙颜大悦,当即派遣使者携带大将军印绶,于军前拜卫青为大将军,总领天下兵马。卫青三子,亦同日封侯。
史书记载,此战汉军“全师而还”。以几乎零伤亡的代价,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,这才是真正的用兵如神。
公元前一一九年,春。长安城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。汉武帝决心发动一场终极决战,彻底扫平匈奴。他集结了十万最精锐的骑兵,辅以数十万步卒、民夫,几乎倾尽国力。
这一次,汉武帝的部署出人意料:他命卫青率军出定襄,寻歼匈奴单于主力;命霍去病率军出代郡,攻击匈奴左贤王部。
卫青接到命令,神色平静,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。这位年近半百的统帅知道,这一战关乎国运,个人荣辱在所不计。
两路大军,在初春的寒风中,踏上了远征漠北的征途。
卫青率部北上千里,穿越茫茫大漠,却意外地与匈奴单于的主力正面遭遇。原来,单于早已得到情报,布下重兵,以逸待劳。
这不是一场奇袭,而是一场硬碰硬的决战。单于将精锐骑兵部署在北面的一处环形沙丘之后,等待汉军前来。
卫青见状,当即下令:「以武钢车结环为营,骑兵列阵于后。」
数千辆坚固的战车迅速连接成一道钢铁防线,挡在汉军阵前。
匈奴骑兵呼啸而来,却被这道车阵死死挡住,箭矢如雨,却难伤其分毫。双方自正午激战至傍晚,难分胜负。
傍晚时分,风云突变。狂风骤起,黄沙漫天,遮天蔽日。
战场之上伸手不见五指,敌我难辨。在这种情况下,大军极易陷入混乱,一旦失控,便是全线溃败。
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,卫青下达了一道命令。
这道命令,决定了整场战役的胜负,也最终揭示了两个人真正的军事才能差距……
05
风沙之中,汉军的车阵如同一座孤岛,随时可能被黑暗与混乱的浪潮吞没。
匈奴人利用对地形的熟悉,开始在黑暗中发动试探性的袭扰。
军中已经出现了小范围的骚动,士兵们的呼喊声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帅旗下,卫青的面容在摇曳的火把光中显得格外冷峻。他身边的几名偏将焦急万分。
「大将军!」一名将领高声道,「如此恶劣天气,我军视野受阻,于我不利!不如暂且固守,待风沙过去再战!」
「等?」卫青的声音穿透风声,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,「等到风沙过去,单于早就从容退走了。此战若不能竟全功,我大汉十万将士的血,就白流了。」
他猛地转身,下达了那道决定乾坤的命令。
「传令!左右两翼,各遣五千精骑,顶着风沙,衔枚疾走,大纵深迂回,包抄单于后路!」
命令一出,帐下诸将无不骇然。
「大将军,不可!」老将苏建失声道,「此等天气,伸手不见五指,派兵出击,与送死何异?部队一旦在沙暴中迷失方向,不等接敌,自己就先溃散了!」
「不错,」另一名将领附和道,「况且敌情不明,我军冒然出击,极易中了匈奴的埋伏。」
卫青的目光扫过众人,眼神坚定如铁:「匈奴人也以为我们不敢动。正因如此,这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单于以为风沙是他的庇护,却不知,这漫天黄沙,恰恰是我军最好的掩护。」
他看向两名被点到的将领:「你们的任务,不是求战,而是绕过去,堵住他。只要让他无法从容撤退,这一战,我们就赢了。」
两支汉军精锐骑兵,如同两支黑色的箭矢,义无反顾地射入了茫茫的沙暴之中。
帅帐内,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,只剩下风声在帐外疯狂呼啸。时间在每个人的煎熬中缓慢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风势渐歇。当弥天的黄沙终于开始沉降,视线逐渐清晰时,战场上的景象让所有匈奴人肝胆俱裂。
在他们的后方,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支黑压压的汉军骑兵,如同两把巨大的铁钳,死死扼住了他们退回漠北深处的咽喉。而正面,汉军的车阵大门洞开,蓄势已久的汉军主力骑兵,正排山倒海般地压了上来。
单于惊恐地发现,自己已然陷入了汉军的重重包围。
汉军的战术意图昭然若揭:这不是一场击溃战,而是一场旨在全歼单于主力的围歼战。
匈奴人的军心瞬间崩溃。伊稚斜单于自知大势已去,不敢再战,于数百亲兵的簇拥下,拼死从包围圈最薄弱的西北角杀出一条血路,仓皇逃遁。
单于一逃,匈奴主力彻底失去了指挥,变成了一场混乱的屠杀。
卫青指挥汉军四面合围,追亡逐北,一直追杀到漠北的赵信城,焚毁其城及其囤积的全部粮草,方才收兵。
此战,卫青所部斩俘匈奴一万九千余人,彻底摧毁了单于主力的作战能力。
但汉军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,战马损失惨重,十余万大军,返回长城者不足半数。
而在另一边的战场上,霍去病则上演了另一场截然不同的战争。
他率领的五万精骑,自代郡出发,目标是匈奴的左贤王部。
与卫青所部必须稳扎稳打、寻找敌军主力决战的战略任务不同,汉武帝交给霍去病的任务,更像是一次规模空前的武装侦察和战略扫荡。
霍去病没有固定的进军路线。他率领大军“奔袭两千余里”,如同草原上的一阵风,以惊人的速度和机动性,深入漠北腹地。
他绕过了匈奴重兵防御的区域,以打促探,不断捕捉匈奴的小股部队,从俘虏口中获取左贤王主力的确切位置。
他的战术简单到了极致:找到敌人,然后摧毁他们。
当霍去病的铁骑出现在左贤王面前时,这位匈奴王公根本没料到汉军会从这个方向、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杀来。
左贤王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几乎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,便全线溃败。
接下来的战斗,变成了一场千里大追击。霍去病将“封狼居胥”作为最终的目标,率领汉军一路向北追杀。
匈奴的屯头王、韩王等大小王爵及将军、相国、都尉等八十三人被生擒。汉军斩俘匈奴七万零四百四十三人。
在彻底击溃左贤王部后,霍去病在狼居胥山举行祭天大礼,又在姑衍山举行祭地大礼,以炫耀武功,宣示大汉国威。
随后,他兵锋不止,继续北进,一直抵达了瀚海,也就是今天的贝加尔湖一带,方才勒马南归。
漠北决战,以汉军的完胜告终。“匈奴远遁,而漠南无王庭”,汉朝北方边境数十年的威胁,被此一战彻底解除。
然而,当两路大军的战报同时摆在汉武帝的案头时,胜利的喜悦之中,却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意味。
卫青,面对单于主力,斩俘一万九千,己方损失惨重,战后未获封赏。
霍去病,面对左贤王部,斩俘七万余,己方损失相对较小,战后加封食邑五千八百户,其麾下校尉、吏卒皆获重赏。
这便是未央宫封赏大典上,那令人窒息一幕的由来。
大典之后数日,长安城内关于舅甥二人孰高孰低的争论愈演愈烈。有人盛赞霍去病用兵如神,是天生的战神;也有人惋惜卫青功高却无赏,认为天子有所偏袒。
长平侯府内,卫青正在用一块柔软的麻布,仔细擦拭着自己的铠甲。
他的动作很慢,很专注,仿佛那上面沾染的每一道划痕,都藏着一段故事。
府门外传来通报,骠骑将军霍去病求见。
卫青放下铠甲,淡淡道:「让他进来。」
霍去病一身戎装未卸,大步流星地走进厅堂。
他看着卫青,眼神复杂,沉默了片刻,终于还是开口:「舅舅,外间传言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此战若无你正面顶住单于主力,我亦不可能如此顺利。」
卫青抬起头,平静地看着他:「去病,你今年多大了?」
霍去病愣了一下:「二十二。」
「我二十八岁才第一次领兵,」卫青缓缓道,「那时候,我只敢带着一万兵马,去偷袭一个龙城。而你,二十二岁,已经可以率领五万大军,在漠北纵横两千里,封狼居胥。」
他站起身,走到霍去病面前,替他理了理胸前的甲胄:「你的锋芒,是大汉的幸事。陛下需要你这柄利刃,去为帝国开疆拓土。而我,」他顿了顿,自嘲般地笑了笑,「我的任务,是保证这柄利刃在挥出的时候,后方是稳固的。我们两人,从一开始,要走的路就不一样。」
霍去病看着舅舅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,心中那点因为封赏超越舅舅而产生的芥蒂与不安,瞬间烟消云散。他明白了。
卫青不是不能打出七万斩获的战绩,而是他的位置,他的责任,不允许他那么打。
作为汉军的总指挥官,大汉战争机器的掌舵人,他的首要职责是“赢”,而不是“赢得漂亮”。
他必须用最稳妥、风险最低的方式,去啃下最硬的骨头,去完成最艰难的战略任务。
他面对的是匈奴最精锐、战备最充分的单于主力,打的是一场决定国运的攻坚战。
在那种情况下,斩获一万九千敌军主力,已经是含金量极高的战果。
而霍去病,他是汉武帝手中最锋利的矛。他的任务就是穿插、突袭、歼灭。他面对的敌人虽众,却非匈奴核心,他的打法是运动战,以快打慢。
在这种战术下,打出巨量的斩俘数字,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一个是大汉的“盾”,负责承重和防御,为整个帝国提供战略稳定;一个是帝国的“矛”,负责突破和杀伤,为整个帝国拓展生存空间。
矛与盾,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,又何来高下之分?
「我明白了。」霍去病对着卫青,深深一揖。
「明白就好。」卫青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回去吧。陛下还需要你。大汉,也还需要你。」
漠北大战之后,霍去病在汉武帝心中的地位日益尊崇,几乎取代了卫青。
然而,仅仅两年之后,公元前一一七年,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战神便因病猝然离世。
汉武帝悲痛万分,调遣边境五郡的铁甲军,从长安到茂陵,为他修筑了一座形如祁连山的坟墓。
卫青则在漠北之战后,逐渐淡出权力核心,于公元前一〇六年病逝。
舅甥双星,先后陨落。但他们共同铸就的辉煌,却永远地刻在了帝国的史册之上。
后世史家司马迁在著《史记》时,特意将二人合为一传,列《卫将军骠骑列传》。
在史官那看似平淡却暗藏深意的笔下,卫青为人谦恭,爱护士卒;霍去病则锋芒毕露,不恤士卒。
或许,在司马迁看来,战争的胜负固然重要,但为将者的品格与胸怀,才是衡量其历史地位的另一条准绳。
至于谁更会打仗,这个争论了两千年的问题,其实答案早已写定。
若论帅才,能统筹全局,奠定国运,稳扎稳打,实现国家战略者,卫青为当世第一。
若论将才,能临阵决机,千里奔袭,摧城拔寨,将骑兵战术发挥到极致者,霍去病则千古无二。
他们并非在一条水平线上竞争,而是在各自的赛道上,都做到了巅峰。
大汉幸甚,能同时拥有这两位不世出的军事天才。他们二人,缺一不可,共同撑起了汉武帝时代最耀眼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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